第一百一十九章 螳螂捕蝉_修仙从飞刀绝技开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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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九章 螳螂捕蝉

  这处地窟高约五丈,上覆圆顶,犹如坟茔。

  洞壁是深褐色的干燥黄土,工整顺滑,不似人工而成,倒像是蝉蛹一点点啃噬出来的。

  还有九处洞穴,除了来路,皆不知通向何处。

  此地入目皆是土黄,萤石亦是淡黄光芒,不见半分幽深之意,却更增几分诡谲。

  “我们已入阵中。”林白开口。

  曲如意微微运转灵力,果有凝涩之感。

  方才她听闻那玉蝉啾鸣之时,便急忙后退,彼时身体并无异常。

  可才不过几息过去,就有了变化,这便说明,阵法是刚刚开启,或许便是以蝉鸣为号。

  曲如意皱着眉头,催动灵力去触那玉蝉。可灵力距离那玉蝉五丈远时,便似泥牛入海,消弭不见。

  再用神识去探,却没甚阻碍,可也没看出端倪,只觉玉蝉是寻常之物。

  再扫了下地上尸体,确实没半分声息,不知死了多久了。

  “以木桩上的玉蝉为圆心,别进五丈之内。”

  曲如意很是谨慎,又问道:“可这阵法是怎么来的?我们本就进不得玉蝉的五丈之内,怎木妖前辈还留了个阵法?”

  “不是木妖留的。”林白做出推断,“除了我们,还有别人在。这定然是对方匆忙布置。”他说着话,看向另外八个幽深洞穴。

  “那我们退么?”曲如意立即警惕,握着那小小青玉如意,做出防备姿势。

  “安知后路无人?”林白盯着那玉蝉,低声道:“护住我。”

  说完,林白闭目,来到石盘之上。

  雾气外包裹着厚厚一层枯干玄黄之色,似被厚厚的树皮遮掩。

  这并非推演之意,而是有隔绝之效。

  “趋吉避凶没了反应,原来是这個缘故。”

  心念一动,雾气登时涌动,将那玄黄色撕开一道小小裂缝。

  林白心中立即生出微弱之感,乃是将有致命危机。

  “不是石盘不行,是我不行。若我修为再高些,对此间的掌控更多些,这玄黄色根本起不到隔绝之效。”

  “可刚才在地面时,石盘没有异样,心中怎无所感?是因为入了地窟,触动了某种变化?”

  林白琢磨了一会儿,也无所得,便睁开了眼。

  四周依旧无异样,灵力运转愈加凝滞。

  曲如意手中如意散出淡淡青光,另一手捏出一张符纸丢了出去。

  符纸在空中迅速燃尽,林白当即觉得心神为之宁静,然阵法之效依旧未消。

  “我等路过此地,并无恶意,还请道友现身一见!”林白高声呼喊。

  语声在洞窟中盘旋良久,余音不消。

  很快,一处洞穴中走出三人。

  为首的四十来岁年纪,筑基修为;另两人都是练气,颇为年轻。

  “你们是谁家子弟?来此何为?”中年筑基冷声问。

  曲如意还未答话,便又听有人开口:“你跟他们啰嗦什么?”

  这声音粗粝干涩,人不知藏身在哪处洞穴中,只余音在地窟中回荡不绝。

  “这丫头必然是得天启而来!先逼他们靠近玉蝉!他们并无援兵!”拿声音又开口。

  林白与曲如意立即明白,对方也想取玉蝉,只是不明其法,欲要逼人相试。

  既如此,那便没有商量余地了。秘宝在前,关乎大道,万万没有让步的道理。

  那未现身之人必然也是筑基,业已封住后路。

  对方至少两位筑基,且没有因林白和曲如意是练气便生轻敌之意,反而布了阵法,断了后路。

  太稳了!

  林白情知这是你死我活之局,也不废话,火麟剑飞出,赤红之色大盛,带动地火之意,向那中年筑基而去。

  不求功成,但求知晓对方实力如何。

  “乙木青罡!起!”那中年筑基并不露一点破绽,反稳重的很,一道青色虚影连他身后的两个练气后辈也罩住。

  火麟剑以决绝之势撞上青木虚影,只留下一道黑色痕迹。

  林白召回飞剑,心说若散修都如你们这般稳重,我以后绝不出门!

  “小小练气便得悟地火之意,确实有几分能耐。”那中年筑基轻松挡下之后,犹不忘教导身后的两个后辈,“你们好好瞧着,莫要轻视了天下人!方才换你二人来,能挡他一击否?”

  “他二人是万万挡不住的!”那藏身之人又出声了,阴恻恻道:“这小子已得几分地火之焚灭无尽之意,你的两个侄子无半分胜机!”

  那两个练气年轻人都做咬牙之色,显然被气到了。

  藏身之人又哈哈哈笑了两声,道:“若非枯木蝉在前,我倒是想收这孩子当衣钵!”

  声音不知从何方来,余音不绝。

  “休得嚣张!”曲如意上前一步,娇声喝道:“让我来!”

  她越过林白,往前迈步,手中玉如意散出柔柔光芒,四下里有凉爽静谧之意。

  接着一把青色飞剑飞向那中年筑基,可其气势比之林白何止差了一点。她分明不精剑意,亦少杀伐对战。

  “这丫头必然是宗门子弟,少见鲜血。”

  那中年筑基身前再现青木虚影,“如此软绵不堪,如同三岁小儿!”他往前迈步,单手推出,“且看我擒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他面上忽然出现惊骇之色,转身欲退,可已晚了。

  磅礴无比的剑意汹涌而来,好似要斩破天地。

  中年筑基取出一根青木树枝挡在身前,可根本无用,那青木瞬间化为粉尘。

  而剑势犹不减半分。

  轰隆隆一声巨响。地窟震动,荡起浓浓尘土。

  一时间,竟无人出声。

  这曲如意果决之极,一上来就丢出威力强悍的符宝,似根本没留后手的想法!

  这种富姐的打法让林白很受震撼,他丢出一张符,地窟内生起蕴蕴水意,烟尘很快消退。

  那中年筑基和两个练气后辈已经消失无踪。

  地上残留的血迹也被尘埃掩盖。

  他们三人连全尸都没留下,找不到半点血肉。

  地窟塌了一大块,遮掩住一处洞穴。

  正中的枯木树桩岿然不动,上面玉蝉更是未染纤尘。旁边的尸体和鼹鼠亦是不动,好似未受符宝波及。

  林白发觉灵力再无凝滞,看来阵法也被破了。

  曲如意背靠洞壁,面色苍白,颤抖着手取出一把丹药,全数塞到嘴里。她见林白瞧她,竟还挤出一分笑,好似在说:是不是被金丹一剑吓到了?

  林白没被吓到,方才那一剑确实威猛,但他曾在金鳖岛上见过。

  那是金丹剑修破云子的一击!

  藏身的那人并不出声,也不知是被镇住,还是别的缘故。

  曲如意手拿青玉如意,面上逐渐出现血色,只还大喘气不停。

  林白手握火麟剑,提防着四周。

  很快,地窟内忽的生起燥热之气。有愤怒喝声响起,一个赤发之人从塌陷的洞穴中破土而出。

  这人长相粗狂,四五十岁年纪,赤着上半身,筋骨雄壮。

  身上燃着火苗,其气势分明是筑基后期!

  这还不至,待赤发筑基站定,又有两人从他身后飞出。

  一筑基老妇,一年轻练气。却是朱见水和朱玉树。

  他们姑侄二人瞧见林白,并不出声,似不认识一般。

  林白亦是如此,只守在曲如意身前。

  “朱道友,你我不妨先料理了这两人,再说你那后辈的事!”赤发筑基看向朱见水。

  “我此行是为寻人,非为杀人!”朱见水冷哼一声,“你自管杀你的,与我何干?”

  她与朱玉树站到角落,两人看向地窟最中的那具尸体。

  “好好好!”那赤发筑基狂笑两声,双目阴鸷,看向曲如意,寒声道:“你是破云子的弟子?”

  “正是!”曲如意冷笑以对,“你可想试一试金丹一击?”

  赤发筑基目中映出火光,赤裸的上身暗红一片,喝道:“正欲一试!”

  随着他出声,身后出现火麒麟虚影。

  地窟陡然炙热无比,好似凭空要烧起来一般。

  “去!”赤发筑基做博虎之势,血气陡增,两手前压。

  一道火麒麟虚影嘶吼一声,朝林曲二人奔去。

  很显然,这赤发筑基狮子搏兔,已然拿出全力。

  林白竟毫无抵挡之法。自己虽悟得几分地火之意,可对方亦是火属。且火意之纯粹,境界之高低皆胜于自己。

  被针对了!

  正要取出贞姐送的防护符宝,便被曲如意推开,她一手执青玉如意,一手又丢出张符宝。

  霎时间,地窟内水蕴升腾,一道玄龟虚影出现,带起无尽水意。

  火麒麟虚影撞上玄龟,随即暗淡无光,继而消散无踪。

  玄龟之势不停,双目中有奇异光芒。赤发筑基竟也不逃,他裸露的躯体愈发赤红,身后火麒麟虚影更盛。

  玄龟符宝本就以守为主,但依旧是金丹之威。

  “曲成甲!呀呀呀呀!看我麒麟对玄龟!”赤发筑基身上升腾起火焰,细密血珠迸发,两手猛的推出,身后火麒麟奋力向前,竟抗住了玄龟之势。

  场中水雾大起,炙热之意更盛。

  这人着实凶悍,场中众人都有惊骇之色。

  朱见水姑侄对视一眼,又后退数步,紧挨一处洞穴,似做好了逃跑准备。

  “破云子,曲成甲,一攻一守,着实难得!”那赤发筑基道袍散乱,上半身皆是血迹,不时冒出赤红火苗。

  他大笑一声,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尊。

  石尊为麒麟样式,呈血红之色,散发出浓烈之极的炙热火意。

  “玄龟已无,你还有几分本领?”

  赤发筑基狂笑,“云霞宗高徒,尔还有后手否?”

  曲如意瘫软在地,面上已无半分血色。她两番用出符宝,气海早空,连站都站不稳了。

  林白站在她身前,思索脱身之法。

  “起!”赤发筑基单手托麒麟石尊,另一手掐指指向石尊。

  那麒麟石尊的双目幽红,现出火意。其人身后又现出火麒麟虚影。

  “出!”

  赤发筑基大喝一声,手上石尊颤抖不停。身后的麒麟虚影往前奔腾,将那石尊衔在口中。

  火麒麟借石尊之势,陡然增大,其威更显,其火更盛。

  “雕虫小技!”曲如意强撑着坐起,她两手紧握青玉如意,往前送出,娇喝道:“如意如意,随我心意!定!”

  霎时间,那蕴有无穷火意的麒麟虚影竟真的定住不动,旋即消散无踪。

  只剩一枚麒麟样式的石尊掉落在地。

  于此同时,林白手中的火麟剑嗡嗡作响,化作火光朝那赤发筑基而去。

  赤发筑基似无法动弹一般,避也不避。只是双目赤红无比,身上迸发出无数血珠。继而身上燃起炙火,将血珠化为血气。

  他须发皆张,上半身血火遍布,双目中更是映出火焰之色,犹如魔神一般。

  一时间,赤发筑基的气息陡然攀升,竟忽的伸出手来,去硬接那火麟剑!

  “刘道友!我来助你!”只见朱见水身周出现蕴水之意,一道青色长剑飞出,带动无尽水波,朝林白而去!

  “老东西,焉用你出……”他话还未说完,便觉身子一凉,一柄长剑竟穿体而过,脚下膝上缠绕藤蔓。

  那剑有无尽水波之意,藤蔓借水意,更是缠绕不休。

  同时击向林白的青色长剑转而向赤发筑基而去。

  “你怎敢?”赤发筑基怒极,一手硬挡住火麟剑,一手接住那青色飞剑。

  他胸口血洞中滋滋的灼烧,犹似不觉疼痛,身上之火更盛。其腿上藤蔓被火引燃,旋即消失无踪。

  将剑丢到地上,赤发筑基竟是疯魔一般,化为火光,急速朝朱见水而去。

  朱见水并不逃,只取出一巨大丹炉横在身前。

  赤发筑基全身燃起耀目火光,丹炉瞬间被烈火包裹,立即烧到朱见水身上。

  朱见水本就不擅争斗,又是老迈之躯,身上水意虽盛,竟遮不住火意。

  “你引动命火,又能撑得几时?”朱见水怒喝。

  “我辈散修,有几人能得善终?我命将不存,正要焚天灼地,燃至最后!”

  赤发筑基狂笑一声,伸掌压下,将朱见水拍翻在地。他见朱玉树掐诀,喝道:“还有你!”一挥手,一道细密之火,直中其眉心。“岂不知木增火势,你焉敢以藤蔓困我?”

  朱玉树眉心生起一团火焰,旋即消失无踪。但体内似生出极大炙热之意,好似体内着了火一般。

  赤发筑基犹如疯魔,眼见朱家姑侄皆已倒地,他身上火势更盛,竟狂笑起来。

  林白身上无伤,招手纳来火麟剑,身剑相合,朝赤发筑基而去。

  “境界太低,妄有地火,也不堪一击!”赤发筑基已然是不要命了,浑身血火,竟任由火麟剑穿体而过,旋即推出一掌拍到林白身上。

  一时间,林白浑身生火,撞到洞壁,又掉到地上。

  赤发筑基丝毫不停,胸口两个血洞冒着火气,他走上前,看向曲如意。

  曲如意瘫到在地,手上的青玉如意早没了光泽。

  “你不过是来寻筑基机缘,又是符宝,又是秘宝,怎不把你云霞宗的元婴也带来?”

  赤发筑基也不杀她,只一把抓住曲如意的头发,“宝贝多又如何?你现今还能向你娘亲哭诉不成?”他拽着曲如意的头发,往地窟中心去。

  曲如意根本没力气反抗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  赤发筑基大口的喘着气,不时喷出鲜血,可随即又被火气引燃。胸前剑伤亦燃着火,可水意未消,竟止不住血。

  一时间,场中众人尽皆骇然。

  林白头发被烧掉大半,道袍破损,露出黑炭与血红相间的肌肤。

  不过他看着虽伤重,却并无大碍。他修地火之意,虽难伤对方,但自己也经火属灵气淬体,火意亦难伤自己。

  只是修为太浅,对方又是燃尽命火奋力一击,是故才这般狼狈。

  朱见水盘坐在地,身上火焰亦已不见,只是同样狼狈。即便如此,她还伸手按在朱玉树天灵盖上,似在为其驱火。

  “去!”

  赤发筑基拽着曲如意,来到那枯木树桩五丈处亦不停。

  两人入了五丈内,似划开了一点水纹。蝉鸣又起,赤发筑基身上火势更胜。

  曲如意的头发被他拽着,已燃去大半。可剩下的头发竟显现出斑白之色。

  赤发筑基步履慢了下来,身形佝偻。命火已燃尽熄灭,露出本来模样。

  不过面上很快生出皱纹,整个人枯败下来,“你即便带着无数秘宝,也难逃一死。”

  说完话,他踉跄倒在地上,双目中映出火焰,那爬满皱纹如鸡爪般的手伸向玉蝉。

  他双目浑浊无比,流下几滴血泪,是为求而不得。

  曲如意亦趴伏在地,头发雪白,面上皱纹布满,两手枯干。

  “我本命如意,如何能不如意?”曲如意声音苍老之极,两手抓地,奋力向前。

  很快,两手已被磨出鲜血,继而出现白骨。

  她不顾血肉之苦,犹自不停,还用下巴使力,只是向前。

  “求不得……”赤发筑基那苍老的脸上出现嘲笑。

  曲如意并不理会,她拼搏良久,终于来到那枯木树桩前。

  伸出露出骨肉的左手,搭到树桩上,却好似再使不出力。

  “灵窍已闭,容颜已老,你早失筑基之机,待死而已。”那筑基拼了最后一口气,笑出了声。

  “你怎知?”

  曲如意拼尽全力,手终于按住那黑色玉蝉,她似有了力,“来之前,莪师妹曾为我起卦。”

  她看向那赤发筑基,嘴角露出笑。那苍老皱纹竟缓缓退去,白发生黑,“九合其一,向死而生。”

  曲如意拿起玉蝉,盘坐当场,再无苍老之态。

  她微微弯身,看向那筑基,道:“此间九个洞穴,九个人,当合九之数。你我苍老之躯,风烛残年,当合向死而生之意。”她面上露出少女的天真笑容,只苍白如故,显然灵力未恢复。

  赤发筑基伸出胳膊,双目浑浊无光,“向死而生,向死而生……”喃喃两句,嘴角亦现笑容。

  说完,他双目中血泪不止,竟一命呜呼。

  此人之霸道强悍,场上众人尽是仅见。如今人死,皆有轻松之意。

  曲如意松了口气,环视四周。

  只见林白一身脏破,颇见血肉焦黑,人却似没甚大事。

  那朱家姑侄盘坐当场,更是动也不动。

  “好一个向死而生。”

  一个干涸的声音响起,地上的那具尸体动了动,竟慢慢的坐了起来。

  曲如意面有惊骇之色,她拿着那黑蝉,踉踉跄跄的奔向林白。

  林白亦是惊骇难言:先前用神识扫过此人,分明死了许久!

  朱家姑侄更是瞪大双眼。

  那死尸坐起,头发雪白,面容干枯,有腐朽之色。

  “玉岩?”朱玉树站起身,声音都是颤的。

  “他不是玉岩。”朱见水苍老面容亦是惊骇。

  “朱玉岩很不错,那孩子勤恳老实,我喜欢的紧。”

  那具尸体干涩的笑,“若是没有他,我早被枯木蝉索去性命。”说着话,他两手撕开衣裳,掀开肚皮。

  接着便见一只沾满黄浊尸水的手伸出。

  刺啦刺啦,又是一只手。接着人便挤了出来,其人瘦小之极,犹如孩童,面相却老迈,胡须沾在下巴上。

  身上是脏污尸水,头发湿淋淋的。他舔了舔嘴角,面上露出笑。

  “这是什么邪法?”曲如意声音都是颤的。

  “这可不是邪法。”那人呵呵的笑,“这是本命神通。”

  “从未听闻。”曲如意皱眉。

  “散修的苟活之法罢了,上不得台面。你高门子弟,自然不知。”那人呵呵一笑,摸出几粒丹丸吞服。

  “你本命琥珀?”朱见水忽的开口问。

  “有识货的。”那人看向朱见水,客气的点头,“若非栖身琥珀,如果躲得过枯木蝉秘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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